一时间没有参与通敌的老氏族,人人自危。
这帮人里有个纨绔,官做到了工部掌固的位置。这人无半身能耐,平素却是仗着家室胡作非为。
自方才段青竹开口起,他便是面色惨白,冷汗便止不住地流。当年段青竹还在南风馆的时候,他去点过几次,后来不知段青竹使了什么手段上了朝堂,他一向对此嗤之以鼻,自持着身份,不时给对方使些绊子。
如今段青竹却得了势,第一个想整治的怕不就是自己!
他躲在人群之中,越想越怕,神经质地拿袖口擦拭脑门上的汗。强忍着等了片刻,朝堂上却一片沉默,不见有人开口。
这掌固心里的那根弦“啪”地一下崩了。
他连滚带爬地出列,跪倒在御前,涕泗横流,口中大喊:“陛下!陛下!不要听信妖人之言,杀害忠良啊陛下!”
他“砰砰砰”叩了三个响头,猛地起身指向段青竹,发狠道:“此人本是南风馆的小唱,是个狐媚惑主的东西!万万不能听信此人之言啊陛下!”
他又磕几个响头,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脏水都往段青竹身上泼了个遍,而后便长跪不起,只等朝野哗然、陛下震怒。
出乎意料的,等了很久,只等来满堂寂静。
工部掌固浑身的血瞬间就凉了。
其实这么些年,关于段青竹的出身,在场众人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或真或假的多少都听过一些。但是出身的真假难辨,段青竹的手腕和魄力都是在场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过的。一些人尊重他,有的话就当耳旁风;一些人畏惧他,听到了也只敢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