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清站在椅子后面,俯身,握起她的手,将毛笔放在她手中,含笑问道:“要我带着你画吗?”

江曦想到自己的渣画功,觉得很新鲜,疯狂点头。

邶清看她这幅乖巧又目露期待的样子可爱至极,不禁勾唇而笑。

他铺开宣纸,握着她的手蘸了墨,在纸上画起来。

他的手很稳,力道也很巧,不会握到她手疼,也不会落笔无力,画功扎实到带着她的手也丝毫不受影响。

他画得很快,比起细节更重写意,江曦的手被他带着仿佛在飞舞,寥寥几笔,朴实的墨色便有了生命,生出韵味。

不多时,画便完成,许是因为笔墨更好,效果比在邺城那副还要更上一层。

浓淡得当,层次分明。

画中的少女伸手接雪,生机勃勃。

江曦亲眼见证这幅画的成形,惊艳得不知说什么好,没话找话道:“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他但笑不语。

入了心的人,自然记得清楚。

邶清将画卷好放在一边,又简单收拾了作画工具,才去取了药膏,将她抱上桌子的另一侧:“该抹药了。”

江曦一路被他从床上抱过来,并未穿鞋。

邶清小心捧起她的脚,看见脚上的红肿淡了一些,手指轻抚上去:“还疼吗?”

“不疼,只要不碰那里就不疼。”

他抹了药膏,往红肿处涂去。

江曦低头看他,心中升起一丝隐秘的不安和惶恐。

他对她怎么可以这么好?

“清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