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他反倒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淡淡笑着问:“国师是来取朕的性命吗?”

邶清神色冷淡地瞧他。

皇帝望着国师,忽然有一种自己矮了一头的感觉。

明明坐在上首的人是他!

他敛了笑容,站起身,向下走去,继续问道:“国师苦心经营数年,是想要朕的江山吗?可笑谢临还以为你在帮他……”

语气逐渐带上狠意,“谢临迟早有一天,会落得同朕一样的下场。”

邶清终于开口,语气有几分不屑一顾:“江山?无聊。”

最重视的东西被说得不值一提,皇帝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却又迟迟未说话反驳,只神情阴郁地盯着邶清。

邶清忽然抬手,将面具从脸上取了下来。

皇帝看清邶清俊美无双的脸,怔了一瞬后狰狞更甚:“你怎会如此年轻!”

他大笑出声,像是自嘲,“不老不死,如此说来,你果真是妖物吗。”

“可笑我大卫竟引狼入室!”

“你处心积虑,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邶清随手扔掉面具,凉凉道:“我想要什么,你不必知道。”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不过你也不必紧张,我并非来取你性命。”

“取你性命之人另有旁人,我只是在等他来。”

皇帝大笑了一会儿,逐渐平静下来:“谢临?”

邶清唇边的笑变得漫不经心起来:“谢临倾慕卫无虞,而你竟将她送去和亲,真是上赶着找死。”

皇帝听到卫无虞的名字忽然大怒:“吃里扒外的东西!”

邶清淡淡瞥了一眼发怒的皇帝,讥讽道:“卫国亡在你手里,着实不冤。”

这句话一瞬间激怒皇帝,他脸色阴沉地看着邶清,冷笑道:“国师送我这份大礼着实辛苦,礼尚往来,朕倒是也为国师备了一份大礼。”

邶清漠然看他,只当是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并未放在心上。

皇帝语气带着想要将邶清一起拉入地狱的疯狂,他恶毒地笑:“姜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