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自言自语跟他说了会儿话,看见他起皮的嘴唇才想起来,昏睡了这么久嘴巴里肯定干得很,忙起身去外面给他打水。

房里暂时又只剩下余枫言一个人,他觉得放松了些,抬起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举到眼前,依旧纤长骨节分明,却很奇怪的有一些常年磨出的老茧,以及几道细小的疤痕。

他皱眉,因为身体缘故,自小便养尊处优,这双手除了握握笔杆子拨弄两下琴弦,没有碰过任何重物,一直便光洁白皙,怎会是现下这般的样子。

他尝试着握了握,活动自如,确实是他的手没错,放下去撑在床上,使力想要再次坐起来。

还有些费劲,但已经比方才刚苏醒时好了许多,除了虚软些以外没有别的不适,他挪挪身体探了一条腿在床外,地上却找不见鞋子的踪迹。

还没来得及转身去另一侧找,王勇已经提着水壶推门进来了,看见他坐在床边一惊,赶紧放下水壶跑过来扶他,“你怎么起来了?”

余枫言不是很喜旁人近身,在被环住肩膀的时候躲了下,而后顿住,顺从的被他扶稳,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想如厕。”

“如……”王勇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眨眨眼才恍然大悟,“嗨,上厕所啊,那你直说呗,睡了一觉之后说话怎么文邹邹的,等着,我给你找个拖鞋。”

他昏迷这么久,为了方便照顾,床边没给他放鞋,都收在柜子里了,王勇翻了凉拖出来放在他脚边,扶着人慢悠悠的穿上,腾出一只手帮他拿过药瓶举着。

这件病房是单人住的,有自带的卫生间,也就几步路,余枫言却被扶着走的小心翼翼,他其实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有些发软而已,但对方也是出于关心,他就没吭声。

“你行不行,要不要我帮你?”王勇把手里的药瓶挂在马桶旁边的挂钩上,不是很放心的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