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曾有过这种时刻,余府家财万贯,他天资聪颖,但却有一个破败的身子,活不得多久,这等命数他抗争不得。

重来一回借了他人身躯苟活,世道天翻地覆,他小心翼翼掩饰生存,恐被当成了妖物打死,此等局面无能为力,同样是抗争不得。

初时满腔不服妄图改命,被现实搓磨过后便是心死,妥协从来伤人,但却是世间常态。

余枫言知道现下说什么安慰之言都是徒劳,唯有给他自己沉静的时间,思及此,他收回视线,只当对此全然不知。

脸上的伤冰敷了一路,好歹是没有肿起来,对方顾及他的脸没有下重手,等下扑点粉应该能盖住。

跟人吃饭不是公开活动,不需要穿那种很浮夸的衣服,让人先去休息,江江钻进衣帽间帮着挑了身不那么正式,但也不会失礼的衣服挂好。

叶凉熙把已经化成水的冰袋丢开,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脸,敷的时间太长了有些木,转头看向旁边坐姿板正的人,道:“喝点什么?”

余枫言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愣了一下,神情有些茫然。

叶凉熙转开脸掏出手机,手指点了几下,“说了请你们喝东西的,我可不爱食言,要喝什么我点个外卖。”

他说话的时候江江正好从衣帽间出来,头也没抬问了她一句,对方打量了下他的神色,笑笑要了自己常喝的卡布奇诺。

视线又投过来,余枫言回道都可以,其实他喝不惯这里的咖啡,跟茶的清涩感不一样,苦味很重,味道比较浓郁,所以喝什么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