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姓司,单名一个衡字,「衡阳雁去无留意」的衡。我跟我的那位亲人,自小一同念书,从前他记我的名字,就是用的这句诗词。”

“不过我看我是认错了,我们十数年的情义,如若迎面相撞,他不会不认得我的。”少年嘴上说着错认,话里却又包含言外之意。

许暮舟顺杆下:“有理,小公子一定是认错人了。血缘至亲的事,还是要慎重些的。”

说完,扯着庄白就想跑。

小少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端庄有礼的漂亮男人这么滑头,泥鳅一般逮着空隙便开溜,堵得他一肚子话还没说完。

“哎哎哎,且慢!等一等!”

少年也急了,眼看许暮舟拉着庄白走远了好多,他也只好不管不顾地追上去,他想扯住许暮舟的袖子,迫使人停下来。

结果一道黑影闪过,少年手抓了个空,整个人还仿佛撞上了一道铜墙铁壁,撞得他稚嫩的额头生疼。

抬眼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人,怀中还抱着一把长剑,那剑也用黑布裹着。

司衡顾不上与人起冲突,他要赶紧追上庄白!

然而试来试去,无论他往左边走,还是右边走,这个铜墙铁壁似的瘦高男子就是能正正挡在他前面,像能移形换影一般。

司衡气不打一处来:“这位侠士,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你不要挡住我的去路。”

方才是为了与庄白相认,又不想在街市上闹出太大的动静,司衡才装出乖巧模样。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人阻拦去路,少年人在王府里养出的一身骄矜的贵气忍不住要发作了:

“否则,你碍我要事的后果,只怕阁下难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