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真是没想到,明明庄白你都帮他把路铺好了,他大可趁乱带着许宅里的人远走高飞。”
“可他为什么还是进京来了?”司衡有些埋怨,心说庄白这情丝本来就斩不断了,这许暮舟现在还追过来,这不难上加难了么?
他们的处境已是水深火热了,现在只能眼看局面越来越乱。
“智者不入爱河,看来此言非虚呀。”司衡长吁短叹,“这许二公子也是个情种。庄白,你还说他聪明,我看也挺傻的。”
沈毅还是看向窗外,不再回应司衡的话。
两日后,已经开春了的日子,草木繁花都冒出了一点点嫩绿的芽影,其实前阵子还有些倒春寒,但今天,似乎天气格外的好。
许暮舟带着阿鸢,一大早便来到了他信笺中所说的猎场,在外围的一个白石凳子处坐下,静候人来。
裴云初也一同跟来了,手里提着给许暮舟准备的外袍,还有一个大大的食篮,许暮舟说要在这等上一整天,总不能饿着肚子,裴云初便把午膳、晚膳,以及应付嘴馋的细碎吃食,都备好了。
原本许暮舟是只带了阿鸢的——他不好意思让裴云初陪他一起在外面吹风。
但裴云初执意跟来,阿鸢问为什么,裴云初只说是不放心。可具体不放心什么,他却没细说。
一行三人坐在这猎场外头,等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从清晨到黄昏,从朝霞到晚霞,裴云初准备的吃食,一样一样被吃光,春风吹到夜里,也变得凉了。
场子里人来人往,但许暮舟递了信笺的那一个,却始终没出现过。
看着少爷坐在冰凉石凳上的身影,发丝和衣襟,都被风吹得凌乱了,阿鸢心疼得不行,心中也生出一股怨怼的怒火:“少爷,我们是不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