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
她捂住耳朵、甩着头,任泪水恣意横流,任雪花纷扬飘落在她身上,任这天地的寒凉侵袭着她。
偶有过路的人过来过来说上一两句,见她没有反应,便也走了。
这场突然袭来的暴风雪,很快便将她变成了一个雪人。
近午夜时分,老张从三轮车上拎着皮箱下来,看到缩在自家门口,已被纷扬大雪变成雪人的慕容浅,并未认出来。
他惊叫道,“这谁啊!怎么缩在我们家门口。”
顾云澜穿着件大风衣,兜帽盖住了大半张脸。
他虚咳着,从车上下来,只一眼,便认出了缩在门前的人儿是谁。
他心骤然一紧,原是虚弱无力的样子,这会却是三步并两步,超过老张迈步到了慕容浅面前。
他蹲下身,捧起慕容浅的肩膀,道,“你疯了,这大雪天蹲在这。”
慕容浅不知在这蹲了多久,人早已被冻僵了,瑟瑟发着抖,脑里萦绕的全是慕容亭的病情,被猛得抖了这一下,人都没有反应。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顾云澜抱进了家里的客厅,被雪水浸湿的大衣已经被脱下,身上被裹上了厚厚的羽绒被。
老张在加紧生火,而顾云澜正蹲在她身前,捧着她的手,不停揉搓、哈气,跟她说话。
她反应过来之后,看见顾云澜,只是哭,哭着求道,“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好不好,我求求你。”
翌日慕容府,阿香发现慕容浅不见后先找到了医院。
医院不见踪影,她也是不敢声张,只和瘦猴两个人偷偷地找。
两个人也知慕容浅最近常去的地方,很快便找来了常新路。
老张倒是没有隐瞒,可堵在门外,硬是不让二人进屋。
他道,“人发着高烧昏迷着,你们就不要再进去添乱了。”
阿香嚷道,“谁添乱了,我要照顾我家小姐。”
双方争执不下,瘦猴才第一次知道,阿香身手竟奇佳,而那干瘦、看着咋咋呼呼的老头,身手竟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