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顾绾因耽误皇帝早朝,在殿外被罚站了两个时辰,全身被冷风吹得快僵了,手脚都没了知觉,再被罚一个蹲身礼,很快就受不住整个人一个趔趄。

太后逮住这点,又要惩戒她,叫了人当众教她规矩。

她那会儿也傻,什么都默默受了,让一众宫妃看她笑话,等到皇帝来,还羞愧得无地自容,当真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太后,臣妾身体不适,不知可能起了?”不想再受折腾委屈自己,顾绾估摸着恰当的时间,开口道。

咔哒一声,澄透的青釉盏盖轻落下去,太后耷拉的眼皮一抬,目光落在顾绾身上。边上,萧芙忽地冷笑一声:“呵!”

“这受宠的人呢,就是不一样,让太后娘娘与我们一众姐妹在这枯等着不算,连行个礼都觉得累了。 ”

顾绾进京后,因在孝期,镇国公如今的夫人又只是她继祖母,平日应酬鲜少带她,而镇国公府和萧家,并无私交,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政敌,两家更是鲜少往来,是以先前萧芙从未见过顾绾。

昨日顾绾一身礼服,妆容也浓,萧芙将顾绾的艳丽殊色归结于她的那副打扮和那身华贵翟衣,可今日见顾绾一身蜜合色对襟裙,妆容浅淡,一张脸却依然明艳清媚,肤白赛雪,似玉剔透,身姿也尤为曼妙,纤腰束素,前胸盈盈。

萧芙容貌不差,唯独身姿稍欠,个子较寻常女子矮小,前胸不丰,这是她一向隐秘的懊恼,见顾绾蹲立在那什么也没做却难掩娉婷妩媚,她眼里的敌意与妒意快化为利刃。

顾绾脸色不变,眼也未抬,只疑惑道:“妹妹这话是指我迟到了?可陛下告诉我,太后娘娘一般辰正起身,叫我辰末出发也来得及,这眼下刚至辰末,莫非是陛下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