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梦境里小太监吻喂沈柔被皇帝撞见并一见刺死的事,他现在,恐怕是极讨厌甚至厌恶这种事的。
顾绾心头坠大石般狠狠沉落下陷,她掐紧指节,好一会儿才出声:“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是在怀疑臣妾不忠?有了陛下还去想那些勾当?”
似乎觉得受到侮辱,顾绾十几日来第一次冷了脸:“臣妾不管怎么说,家中也是诗礼之家,父亲是为治水救治百姓去的,便是为父亲英名,臣妾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如此龌龊事。”
龌龊!
似一把寒刃直刺心头,又似无数寒冰利刃漫天散下,击落向江寄身上各处脉门,痛得他失去一切力气和反应。
他嘴张了张,好半天才回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顾绾想打消皇帝怀疑,更不想皇帝乱七八糟想一堆牵连到她,她去了美人塌前坐下,咄咄逼人道。
“我”江寄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他只是想知道她厌恶不厌恶被一个阉人喜欢?说他只是在这一刻突然生出了不该有的奢望?
他说不了,也不能说。
一旦说了,他连默默守护她都再不能。
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