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营帐外有禁卫,他怎么进来的!

顾绾脑中问题一个接一个,身子如临大敌慢慢绷紧。

“陛下愿意承认自己不是江寄了吗?”

顾绾沉一口气,把手上的鹿血碗放回一边,转过身看向卫瞾说道,须臾,她笑一下,又垂下眼,轻喃一句:“我还以为陛下不信任我,不会愿意表明身份。”

顾绾神色平静,没有怨恨,更没有上辈子那些厌恶疏离,恰到好处的失落,又恰到好处的自嘲。

卫瞾凝着她,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他心头紧绷的弦慢慢松下,木木作痛的肩头也缓下些许。

她没有那些记忆。

没有那些记忆,也说明,只要他还能拿回自己身体,一切就还有机会。

且,目前看情况,她是在乎他的。

是啊,一开始,他们有过数面巧遇,她定是放在了心上。

只后来,他太混账了。

这一次,他不会了。

卫瞾神色微缓,他慢慢走向她,想抬手抱她,胳膊却再次撕扯的疼来,他没动了,只看着她,温声说:“没有不信你,只是那会儿时机不对。”

“没关系。”顾绾摇摇头。

“陛下便是不信我,也正常,毕竟我才进宫,还,”顾绾顿了顿:“还与那人共处了那么长时日,陛下便是怀疑,嫌弃”

“不怪你。”

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卫瞾打断了她,多了一段记忆,那些爱痛似乎刻在了他魂髓,他不再执迷于她是不是被沾染,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好。

“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能找到回去的法子,别怕。”

“嗯。” 顾绾攥紧手里捏着的木铲,点点头,又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