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顾绾随口回一声,去了美人榻上躺下,微闭目养神。

再告诉自己不在意,但那鼻息间都是江寄身上的清冽气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失眠了。

闻着那气息,顾绾也才反应过来那回她觉得江寄新换的香为何熟悉。

上辈子她落胎后,夜不能寐时曾用过两回那香,只后来卫瞾那狗东西说还是喜欢她原来用的香,让人给她换了回去。

没睡好。澜清听到顾绾的话,眉心微拧了拧,想起她听到的昨夜关于淑嫔的消息,还有陛下去了明光殿和朝臣议了一整夜事一事,她似乎明白过来,她不再多问,只轻手轻脚去取了一床薄被过来给顾绾搭上。

宫人很快将冷水端上来,澜清示意她们轻些,正要接过她们手里的水送去盥洗室,顾绾这时又掀被起了身,先一步进了盥洗室。

几泼冷水下来,顾绾昏沉沉的脑袋稍缓过来,她又用冷帕敷了敷眼角,等眼角不再感到涩干,又去妆奁前拿过香露擦脸。

澜清则去到她身后,拿着梳子慢慢给她通发。

“卫江寄在哪儿,我要见他。”冷梅香的香露慢慢浸透软嫩白皙面颊,顾绾心里积攒的郁气渐渐散开些,她冷静下来,又问道澜清。

“在落霞殿的后罩房里,婢子找了两个小太监守着。”澜清闻言,赶紧回道顾绾。

两个小太监是行宫的人,她们这趟出门只带了宫女,没带宫人。

昨日把卫瞾弄回去,还是她悄悄去找的熟识禁卫帮忙,称那是自己的对食对象,病了昏倒了。

澜清现在已经弄不清顾绾对江寄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说在乎,昨日他伤那么重,上药的时候也没见顾绾去瞧一眼,还吩咐她把人绑牢了。

说不在乎,却又无时不刻不在问。

莫非是有什么渊源的仇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