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没立即回江寄, 她目光直直盯着她捏握在指腹间的那微凉的玉滴状耳垂。
须臾,她细白手指又轻轻捻捏一下,指腹轻移开,白玉耳垂染红,上面那颗赤红小痣依然明显, 不是看错,也不是什么创点印痕, 确确实实是颗痣。
“你这颗红痣,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红痣显眼,长在耳垂上更明显。
上辈子顾绾看到江寄的第一眼,便注意到他耳上一粒红痣,他在她面前总是毕恭毕敬的, 鲜少抬头, 积年累月, 她印象深的只他耳上一点小痣。
卫瞾耳上,她确定没有这么一颗红痣存在。
她后来厌恶卫瞾,不肯正眼看他,但这么明显的地方她不会一直忽视。
且,她记得,便是昨夜之前,她都不曾在他耳上看到过这么一颗小痣。
只现在江寄的身体,还有没有这么一颗红痣,她却是没印象了。
按理,她不该忽视这个,除非,她这辈子见卫瞾那一日,便没在他耳上瞧见那颗红痣,若不是先前的梦,她恐怕还一直不会注意到这个。
莫非,那个梦是在暗示她什么?
不知想到什么,顾绾呼吸轻窒下,她紧攥了攥江寄衣角:“卫瞾耳上是没有红痣的,有红痣的人是你,现在卫瞾的身体却忽然长出一颗红痣,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们不会再变回来了?还有,你和他命体相连的事也”
剩下的话,顾绾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盼望,盼望是如她所想,太害怕希望落空,她连说出来都不敢。
江寄一怔,他手抬起要去碰她捏住的耳垂,在要靠近耳垂的时候又止住,他讨厌狗皇帝的那张脸,每天镜子都没照过,更别提去注意耳上一颗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