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一听江寄那话就知道他又打算试,他先前便是,不管人家开出什么条件,他总是先满足。

顾绾知道他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可能,就因为知道,她才整颗心都被他绞着,他就是个傻子,大傻子。

道士大概没想到江寄会这么干脆,愣一瞬才说,一次一碗,需要七七四十九次。

江寄听到那个七七四十九次,轻抬了抬眼,但他没说什么,只抬手让人取来玉碗。

他随着带有尖刀,侍从白玉碗取来,江寄便自手腕划下一道口子。

顾绾随着他那一道划下,心口猛地一瑟缩,她是魂,流不出泪,只眼睛酸胀难忍。

接下来的日子,江寄每日都会取一碗血,每日一道口子,渐渐地,他一条胳膊划满,又换另一条。

顾绾便看着他脸色越发惨淡,比之先前的他更苍白如纸,整个人也消瘦得不成样。

顾绾看着这样的他,再看那老道士一日胜过一日松快的神色,她忽然明白过来老道士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江寄的命而来。

最让顾绾感到悲凉的是,江寄他实际都知道,可他还是那样去做了。

他不看重自己,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他就似一个狂热的赌徒,在用尽一切去赌那虚无缥缈的一个希望。

到了七七四十九日,江寄已经瘦削得不成样。

这一日,老道士开了坛,让江寄屏退了左右,闭目等待。

江寄一一照做,而在江寄闭眼之后,老道士拿出了油灯和药粉。

那和先前江寄给卫瞾的东西十分相似,只老道士的药粉呈朱砂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