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江寄摇摇头,手指一点点揩去顾绾滚落出眼眶的泪。
和整日沉浸在她不在的世界的空洞折磨里,那点痛实在算不得什么。他还遗憾拂宿没有早些出现。
“你就是个傻子。”顾绾忍不住骂他,她哭得更厉害。
怎么会不疼。她是受不得疼的人,在选白绫还是毒酒的时候,她选择毒酒,都是因为无法想象受疼后狼狈挣扎的难看样子。
可当鸩酒没过五脏六肺,她依然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疼和反呕吐血之痛。
江寄承受的,只比她痛百倍千倍。
“不哭,那都过去了,我们不去想那些了。”江寄被她哭得无措,他从来就受不得她哭,这哭还是为他,他更心疼舍不得,只把她搂紧一遍遍低声哄她。
“我们回去,把我们的事告诉给哥哥吧。”许久,顾绾总算止了泪,她抽噎着,和江寄道。
“让哥哥知道,我是和你在一起,不是卫瞾。”
“目前只有哥哥能知道,等空了,我们再去江南,去拜祭父母。”
她不想再委屈了江寄,她想告诉父母哥哥,自己真正爱着,喜欢的人是谁。
江寄一怔,反应过来顾绾话里意思,他长睫一颤,抬眸凝她,许久,他哑声应道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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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身体有恙一事传出去,留守在行宫的众大臣心里更加五味杂陈,他们为官多年,一贯敏锐,隐隐察觉到要变天了,一直来朝中维持的平衡要被打破。
素日看不惯萧峥一系与之对立的大臣摩拳擦掌试图施展一番全脚,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大臣更加谨言慎行,萧峥一系大臣则开始试图寻找后路或放手一搏,不管哪一种,都让狩猎场气氛变得沉重,还影响各自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