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忘记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吧?
字字诛心,字字泣血。
褚匪站了很久,踽踽而立,孑然一身,直到天光尽收,暮色四合。
酉时将尽,赵凉越从户部府衙出来,并没有看到褚匪。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本该自行回去,但不知为何,这次竟是一步没迈,目送其他官吏离开,很安静地等在府衙门口。
待府衙只剩下赵凉越一个人,他索性坐到石阶上,观赏起月下将落未落的那树海棠来。
于是,当褚匪本没抱多大希望,缓缓踱步到户部府衙时,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的溪鳞安静地坐在石阶上,门口一盏石灯照出他所在的一小片区域,风起吹落海棠花落了他一身,他轻轻摇头抖落头顶的落花,又抬手捻过肩头一片花瓣,放在鼻前嗅了嗅,似乎是不甚喜欢,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又安静地坐着等待,整个人像是融进了一团月光里,温柔而静好,让人不舍打扰。
褚匪驻足看了很久,但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因为他还未来得及将这幅画面完完全全刻在脑海,赵凉越侧头发现了他,然后起身伸伸懒腰,朝他走来。
此刻被映在日晷的某根刻线上,光阴再次流动起来。
“皇上今天与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倒是少见。”赵凉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待看清褚匪脸上掩不住的几丝愁绪,便宽慰道,“关于绯霞楼和鹿鸣的案子,被大理寺和御史台强行压下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但起码还是查到了……”
赵凉越话未完,被褚匪拉过直接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淡淡墨香瞬间将自己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