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越看向萍蓬,语气肯定道:“卓春卓姑娘应该也在这里吧。”
萍蓬点点头,道:“你是说银雀啊?是啊,就比你早了五天。不过呢,她虽是个姑娘家家,骨头可是硬得很,只能关在地牢了。”
赵凉越看他说话随意而轻松,好似他们其实只是在闲聊,但他眼角那若有若无的一点愁绪还是出卖了他。赵凉越直截了当道:“前有唐县官吏借文书传达,今又亲自出手将我带上山,先生用意何为呢?”
萍蓬笑问:“那赵大人觉得,贫僧意欲何为呢?”
“自然是为了宁州百姓,救他们于水火之深。”赵凉越语气笃定,“宁州官吏勾结王韩世家,欺上瞒下,致使宁州生灵涂炭,尤其唐县已经是人间地狱。若能早日将他们罪行带回京都,将其作恶为凶的行迹昭然天下,将其绳之以法斩之以典,百姓便能早一日摆脱苦海,重新过上安定生活。”
萍蓬闻言拊掌,道:“不愧是新科榜眼,真是舌绽莲花,字字珠玑,听得贫僧都要感动了。”
面对萍蓬有意无意的嘲讽,赵凉越并不愤忿,只是淡淡笑了下,反问:“难道先生不希望赵某将宁州的真实冤情带到常泰殿之上吗?”
“朝廷啊?那位病得路都走不动的傀儡,他自己的主都做不了,还指望他给别人做主不成?”萍蓬靠近赵凉越,与其对视,道,“你应该已经见过薛冉了吧?你可知道,与你同行的褚尚书当年都做过什么?”
赵凉越道:“情势所迫,难免违心。”
“但是他本可以选择的,不是吗?”萍蓬冷哼一声,道,“我记得当年王讳的幼子,可是为保名节连命都葬身火海中,连尸骨都没能留下。”
“有些事,总得活下来才有机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