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啊……”萍蓬转身看向雷晞,道,“去把我马车拉出来,我陪赵大人去看看好戏。”
“啊,看啥戏啊?”雷晞听得不明所以,但还是出去张罗小的们套马车。
片刻后,萍蓬带赵凉越登上马车。
萍蓬看了眼佯装镇定的赵凉越,道:“赵大人刚醒,尚还身娇体弱的,就非要奔波着去寻他,这份情谊真是感天动地啊。”
赵凉越只道:“宁州之行,不能没他。”
萍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浅浅笑了下。
马车很快临近隘口,刀兵相接之声入耳,赵凉越掀起车帘,一眼看到了远处飞沙间打斗的两人。
褚匪被逼得节节败退,仍是在硬抗着,他的整条右臂都被血水浸染,发冠也早不知去了何处,一头墨发披散在肩头,随风猎猎,像是一只尚在牢笼中挣扎的兽。
但当马车行近,赵凉越看清了褚匪的那双桃花眼,眼中没有预想的痛苦和悲怆,有的是静如止水,像是默认了自己死于薛冉之手的归宿。
然后,褚匪抬眼间和赵凉越目光相碰,他朝自己笑了。
马车停在了两人打斗的不远处,没再往前走,赵凉越想要下去,被萍蓬一把拦住。
“我是好奇赌约结果才带赵大人来的,其他的事我可没答应插手。”
西南多潮湿,又逢连雨,隘口处的沙地却是干燥非常,风一起便是飞沙漫天,一时间竟带了点北方肃杀的感觉。
往事旧怨再次浮现,淬满了经隔十三年春秋的心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