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朔停在侧房门口,将自己身上的盔甲脱下,然后轻手轻脚走进去。
像是察觉到了来者,沈岭兰睁开了眼,急急望过来。
“元程。”
沈岭兰的声音很小,气若游丝。
“我在。”刑朔再也顾不上那些所谓的礼法,直接到塌旁握住沈岭兰堪堪抬起的手。
沈岭兰的手很薄,很小,也很冷,刑朔用双手紧紧捂住。
沈岭兰又唤了一声:“元程。”
“我在,我在,我在……”
刑朔一遍遍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渐渐嘶哑。
沈岭兰安静地看着他,感受着捂住她手的人掌心的温暖,嘴角带着恬静安适的笑。
刑朔在等,等他的小师妹等他留下什么话,或是说出藏了很多年的遗憾。
但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他也没能捂暖她的手。
沈岭兰就像是一朵晚春的小白花,在山岚处被罡风折下,然后看完自己的最后一点执念,就安心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