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亭轻咳几声提醒,朝项冕疯狂使眼色。
但项冕显然是打算装瞎了,朝赵凉越凑过来,道:“赵兄也知道,远亭小时候是个乖巧孩子,人见人爱,但其实是犯过一次浑的。”
韩亭:“喂,不要讲我小时候的糗事啊!”
“怕什么,韩兄又不是外人,放心,我会给你留面子的。”项冕续道,“那是早春吧,京中大大小小的孩子相约城东郊放风筝,大家都放着什么蝴蝶燕雀类,他倒好,竟是异想天开地将自己的侍童秋蓬绑上风筝,说是要放上九天,众人劝他不听,还是韦大人赶来揍了一顿才消停,揍他的枝条就是从这颗烟柳上当场折的。”
说到这里,项冕趁韩亭不注意,压低声音道:“当时远亭七岁,韦大人直接脱了他裤子揍的屁股蛋子。”
赵凉越立即脑补了彼时的一个白胖小团子被韦大人揪住,在许多孩子面前打屁股蛋子的场景,又好笑,又能理解后来的韩亭之所以能保持端正品性,大抵是与韦星临严厉而悉心的教导有关。
韩亭刚将自己手中包裹扔给秋蓬,转身看到两人笑得乐不可支,忙问:“赵兄,刚才他说什么了,怎么你也笑得这般欢?”
赵凉越轻咳一声,道:“没笑什么。”
话是这样说,两人却笑意不减,尤其是项冕都开始笑得前俯后仰了。
其实小孩子皮一下,倒也没那么好笑,只是近来京都人心惶惶,气氛压抑,加上离别之际,人非草木,总是格外感性,此番提及少年事,难免觉得格外有趣。
笑到最后,韩亭已经猜到项冕非但没有给自己留面子,甚至朝赵凉越完全兜了底,当即气急败坏,一捏拳头朝项冕招呼上去。
很快,两人就在那颗歪脖子烟柳前过起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