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白收回脚坐下,给赵凉越换了杯热茶。
不多时,远处果然传来马蹄声,响在寂静的天地间格外明显。
赵凉越将阿白放在车内,批了大氅和柚白出来,一抬眼便看到了骑马而归的两个身影,都穿着素白衣袍,身后就带了秋蓬和两个随从。
赵凉越踩着厚厚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小跑着,柚白和京墨跟在后面。
“赵兄!”
项冕和韩亭下了马,朝赵凉越两步走过来。
赵凉越此番隔近了,才发现两人皆是不修边幅,脸上生了青胡茬,嘴唇干裂,韩亭发髻甚至是用树枝为簪固定的,后面跟着的三个亦是如此,一行人没有半分朝廷命官和富贵公子哥回京的模样,倒像是逃荒来的。
项冕轻叹一声:“出发的时间有些晚了,要是带着一大帮子回来,到时候大雪封山封路的,根本回不来,而且,”项冕说着看了眼韩亭,道,“我们赶着先去蠡山。”
蠡山在京以东二十余里,京畿一代的重臣逝世后都葬在那里,韦星临被平崇帝追封后,由朝中一干要员扶柩过去。
赵凉越看着两人的素白衣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蹙起的眉毛并未舒展。
韩亭倒是笑了笑,道:“赵兄不必忧心,我听说了,老师走得很安详。”
项冕抬手拍了拍韩亭的肩膀,对赵凉越道:“他虽然嘴硬,但是回来的路上,很多事已经消化好了,现在活蹦乱跳的,就等着在京和大家一起过个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