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褚匪和赵凉越一行人不仅装作对水路毫不知情的样子,并挑选了最难走的那条陆路——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从京畿来到陌生边陲,走投无路着急发笔横财的商贾子弟。
当两人坐着奢华马车赶到梓镇时,已经是下午时候。
严昌先是在一处胭脂铺子停下,与小贩拢袖一合,递过去个信物。
小贩生得魁梧,右脸有道疤,全然不是卖胭脂的货郎模样。
只见小贩熟练地在袖中用指腹抚摸信物纹路,抬头打量一行人,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却是半分亲和也无,还有几丝怪异和瘆人,仿佛是在提醒一行人,这并不是个友善的地方。
面对小贩的打量,褚匪直接上前一步,面露不悦道:“怎么,有意见?”
小贩看向严昌,微微皱眉。
严昌忙将褚匪拦了回去,笑吟吟道:“何公子,我们这自然有我们这的规矩,您是京畿来的贵客,但也得入乡随俗遵守规矩不是?大事要紧,大事要紧。”
说完,严昌又给小贩赔了笑,压低声音道:“莫怪莫怪,京畿来的公子哥就这德行,但咱的生意不是还得做?放心,你看他们挂洒火,又太岁减着,我查过了,起码值这个。”
严昌说着在相接的袖口中比划了一下,小贩微微弯了眉眼,这才转身将一根特制的木签给了严昌。
梓镇地处偏僻,周围又多沼泽毒瘴,不是宜居之所,半个城镇都是荒芜的,有些瑟瑟凄凉,镇里的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奔着黑市汇集于此,正儿八经住这里的人家没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