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越起身,带着京墨和柚白朝汤康作谢。
“行了行了,一顿饭而已。”汤康招手让三人坐过去,然后从袍袖里拿出个盒子来,给了柚白,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是时候给你了。”
柚白双手接过打开,发现是一个丝质的银白剑穗,柚白小心拿起打量,正巧穿堂风拂过,剑穗晃动间流光如水,又若莹莹飞雪。
“你母亲是城东元氏家女儿,本来和侯爷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后来因她染重疾,时日无多,元氏便主动退婚,是侯爷和老侯爷父子两隔日就将人接进侯府成婚,表明了永结秦晋之好的决心。婚后,侯爷更是多方求药,甚至亲自去请得了常年游医在外的钟神医,这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虽平日依旧常年卧病在榻,但好歹夫妻两还能相守。”
汤康说到此处,顿了下,续道:“这剑穗是侯爷当年亲自为你母亲编的,名字是取自两人幼年乳名,此事知道的人甚少。你父亲乳名阿白,老侯爷本意是望他此生只做一介白丁,长命百岁,至于你的母亲的乳名,老夫并不知晓具体,只知道有个柚字。”
“所以,这剑穗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柚白说着,将剑穗轻轻贴到胸口处,不禁笑了下,带着几分如愿以偿。
他终于,和那段断裂的血亲缘分有了联系。
汤康看着柚白眉眼间溢出的满满笑意,恍惚间想起了什么,道:“如果当年老夫的孩儿出生,大抵也是你这般大了,还是属猴的,肯定比你调皮。”
柚白愣了下,问:“汤爷爷原来娶过夫人?”
“有的,她最爱的就是葡萄,她的眼睛也跟葡萄似的,没有人的眼睛有她好看,不过她在我们成亲的第二年就去世了。”汤康轻叹一气,道,“女子生孩子,跟过鬼门关从来没两样,可惜我不能替她承受,也不能挽留住她。”
柚白闻言,学着阿白平日的样子,将脑袋在汤康肩膀上蹭了下,惹得汤康直发笑,道:“再过两年,长成大人了,这样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