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立马又添了酒,“若是重锦无命回乡,也请大哥在天之灵宽恕重锦……”
半蛊酒将尽,宋玉对着墓碑说了许多话,包括黑夭寨的现状,肖阚肖菱的成长,都是些平日家常。
宋玉少有同别人说这些,一是别人敬他,架子摆在那,二是宋玉说不出口,也只有面对长兄如父的肖潜时,才能宽心宽语。
说得差不多了,香和蜡烛也尽了,宋玉拿起东西就往回走。
回到青玉案时,肖阚就在院里坐着,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义师。”肖阚过去扶他。
宋玉喝的那点酒还不足以生醉,但也有点让人思绪放空,态度转好,“嗯,怎么还不睡。”
“睡,睡不着。”肖阚心软了下来,手揽住对方的腰。
宋玉没来由的点了点头,“在等我吗。”
肖阚已经摸索出一个规律,当宋玉不自称“为师”,而是自称用“我”的时候,多半是心里在妥协和纵容他。
“是,在等你。”肖阚手上一用力,把对方圈进怀里。
宋玉想到明天自己走后,肖阚若是真的愿意等他,等待的日子或许远不止一年,或是永远都等不到,突然就希望这一刻能久一点。
“径云。”宋玉放松了自己,放任对方抱着,“不要等我。”
肖阚用下巴蹭了蹭对方的头顶,“我偏要。”
宋玉像是受累了一样,头搭在对方肩上,笑得有点沉重,他听着对方均匀有力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