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说到了关谣的烦恼处:
“西北疆地由径云和崎王分去半分兵力,梁令又执掌西南精兵,梁中桂大帅如今又被派遣去北流蛮边,赋京空虚,我正忧心于此。”
宋玉思索,“这褚登莫不是皇帝做腻了。”
“这天下百年始终要姓褚,民力凋敝才是你我之忧……”关谣无奈道。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黑夭寨处于山腰上,每年都会下雪,整个腊月都是连天银白。
年夜饭席座上空了肖阚的位置,也空了几人的心。
但几人也就提及了肖阚几句后,就心照不宣的翻篇过去了。
实际上,谁都比谁更担心肖阚在疆地里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思乡。
今年的寨子还是如往年一般,并没有心中肖阚的不在而少了多少热闹。
吃过夜饭,寨里就扫空了东寨伙堂前的空地,烧起了篝火,又在火上架起了两头羊,老李头命人端了几大坛酒水来,全寨准备用这种老传统一同守岁。
“菱儿是不是与少游交好了?”关谣走到宋玉身边,望着不远处的人群问。
宋玉老成的笑了笑,“他们晚辈的事,我哪能琢磨透。”
“重锦你这话说的,你也才这般年少。”关谣拍了拍对方的背。
宋玉摇头回他:“二哥也才这般年少,当是快意活着才好。”
“你见我何时不快意了?”关谣说完,爽朗一笑,揽着对方肩膀向人群走去,“走走走,我们也去喝点。”
宋玉这回也没推辞,跟着关谣坐到篝火边,举碗碰饮起来。
觥筹交错见,火光似乎可以冲破天际一般,照亮了宋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