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很失望:“娘,露秋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出事我怎能不问?而且她也不是因为出门才被劫的,她是……”转而看向姜卓,“哥哥,你评评理,我是不是不能出门?我以后要每一日都待在家里吗?”
最近母亲与妹妹的关系不好,姜卓劝道:“一人退一步,母亲您也不要说阿怡了,阿怡关心王姑娘,人之常情,至于案子,我会帮你去问的。”他跟裴连锳很熟,问一问案子的事容易。
“我是要你评理,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出门?”姜怡不依不饶。
姜夫人指着她,向儿子告状:“你看看,她变成这样了,她以前那么听话,端庄贤淑……她都是跟那裴少夫人学的。”
姜卓自然知道青枝的事情,裴连锳娶了她,不是没有闲言闲语的。馆阁都有人打趣,说穿了裴少夫人织的锦缎。
可这又算什么呢?裴连锳的仕途不会因为他的妻子而受到影响,姜卓道:“您这种话可不能让外人听见,阿怡是阿怡,又不是孩子,怎么学别人?要我说,阿怡也没有变,上回那个周公子确实不合适。”
知道自己说错话,姜夫人叹口气:“我是为她好,怕她太过放任害了自己。”
“您是太着急了,其实让阿怡与裴少夫人亲近没有坏处。裴少夫人出嫁时,请得全福夫人是纪夫人,没听纪家说过她的不好。”姜卓点到为止。
纪瑞英是户部尚书,姜夫人心头一跳,忙道:“你说的是,我确实考虑不周,但是阿怡……你实在不能太过分。”
姜怡知道母亲愿意退让了,保证道:“我一定注意。”说完朝兄长眨眨眼睛。
姜卓笑了笑。
查了几日,裴连锳心里有数,确实如青枝所说,王姑娘并不是被劫,而是她自己要私奔,这就不能算是案子了,而是王家的私事。
因关乎名声,一开始查得时候也是小心进行,并没有向谁提过王家,他只要对王姑娘的二表哥进行询问,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但今日来不及了,他归家时已到戌时,外面还下起了雨。
裴连锳脱下半湿的外袍,沐浴后去了书房。
翠儿给他倒茶时,小心的建议:“少爷不去卧房吗,少夫人还没有回来,不会惊醒少夫人的。”
这么晚还没有回,她到底在做什么?给了那么多聘礼还不够吗?别说银钱不够花。
可能,她只是不想回来。
隐隐的,又有些烦躁从心头升起。他原来从没有这种情绪的,自从青枝来到京城后,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像这次,他竟差点忍不住在陈家门口亲她,不顾来去的行人。
这在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他得好好静一静。
雨渐渐下得更大了,好似江河倒流,翠儿倚在门口,担心的道:“少夫人一会怕是要被淋得湿透。”
那是活该,裴连锳慢慢得翻书。
狂风也跟着起了,院中树木猛烈摇动,发出可怖的声响。雨水被打在墙上,跟爆竹似的噼里啪啦。
他手指一顿,莫名想起青枝那日掉入湖里,坐在马车上,冻得苍白的脸。
放下书,他突然问:“蓑衣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