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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封狼 沅南九思 881 字 4个月前

那番话,不是出自她口,而是老爷吩咐她这般回的话,只是小姐如何知晓。

来不及多想,她垂下头道:“是,小姐聪慧,是老爷让婢子这样给五皇子回话,且不让婢子告诉您。”

嘴里微微发苦,与韩煜初相识,在北境的青山城,他是不得圣宠被皇上一道旨意便送到北境的五皇子,彼时他堪堪十二岁,外族微弱,母妃早殇,人人都道他是个落魄皇子无须放在心上,只有父亲率亲兵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亲往丹阳城相迎。

自那时起,父亲对这位五皇子只有恭敬,无人知晓在那几天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她知道父亲对这位温雅谦和的公子并不喜欢,却始终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她随父母回京,韩煜上门求亲欲聘她为五皇子妃,父亲发了好大的火,连人带东西齐齐丢了出去,随后将自己关在书房谁都不见,那时她才慢慢意识到,父亲对他何止不喜,只怕是厌恶。

至今她还记得自己跪在书桌前求父亲允了这门亲事时,父亲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她膝盖隐隐作痛方缓缓开口,言语轻淡,“非他不可?”

她抬眼,郑重而虔诚的点了头。

赵长欢倾慕韩煜,远非一朝一夕,她所有的少女心事都给了韩煜,十一岁她感染风寒,父兄皆在前线,外祖病危母亲匆匆返回京都,是韩煜照料她,她高烧不退,韩煜也一天一夜未曾合眼,静静站在廊下等她烧退,十二岁那年,青山城里混入了北戎奸细挟她为质,韩煜以命换命,为她挡了一剑,那一剑在胸口离心口不过微毫,若剑偏上半分,危矣。

他为她做了许多,最让她动心的,不是他救了她多少次,为她受了多少伤,而是韩煜的那双眼,黑白分明,冷情又淡漠的瞧着世间万物,独独在看见她时,冰消雪融,暖意丛生。

那年夏初,少年俊朗,整个青山城的女子都为他倾倒,他却只喜欢陪她练剑,日复一日,情意渐生,他逆光站在她面前,朝她伸手,指腹碰触到她的手背,慢慢握紧了她提着浮光剑的手。

他说,“晏晏,浮光剑可是这样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