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帝王道,制衡术,所谓恩威并施,便是如此。
韩煜若真心要娶她,就该直接去皇上面前求,皇上为君,却也为父,坦荡直率的去求一道赐婚并不为过,她身份贵重,及笄礼后韩煜急匆匆上门求娶,恐怕是怕皇上将她赐予别的皇子,求到父亲面前只怕仍是想由父亲出面求下这门婚事。
赵长欢眸子里的暖意一点一点消散,满满结上寒意,如妃娘娘之子二皇子殿下,永和十二年跪求礼部侍郎之女,求皇上赐婚,婚是赐了,只是大婚过后皇上便一道圣旨将人送出了京都,非诏不得入京,每年也只得年节能回。
前世,她将这一切解释为韩煜的苦衷,他不得宠,他无依仗,如今看来不过是他不愿失了那微弱的圣心,就用所谓的情爱来算计她的真心,算计赵家。
这其中竟是连皇上的多疑一并算了进去,真心好谋算。
“娘亲,我意已决,圣旨也已经下了,您放心,多督促爹爹好好理军务,多打胜仗,早日安定北境。”
秦纨摇摇头,脸上总算多了几分笑模样,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赵长欢闭了闭眼,做出一副乖巧模样。
战乱民苦,可若是四海升平,一片祥和,依陛下性情只怕到那时亦是赵家覆灭之时,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她在前世就已经学会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却很密集,直奔晏居,果然不一会李嬷嬷垂首站在门口,“小姐,夫人让我送一盘金丝枣来。”
赵长欢莞尔,拍了拍娘亲的手,“嬷嬷进来吧,母亲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