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好学,小僧自愧不如。”
“晚课已经结束,不知师父可愿见客,小僧先去问过,再来给施主回话。”
小沙弥将她领到北侧阁楼上,做了个揖匆匆而去,赵长欢逡巡四周,顺着栏杆飞身上了屋顶。
寺中所有尽收眼底,小沙弥出了庭院,过长亭,进了寺里最为幽僻的院子,赵长欢记下,若是那位不愿见,她便只能亲自找过去了。
大明寺内倒是布置的朴素典雅,青砖石瓦,莲缸绿树,这地方倒真的能让人心静上几分,只是前世八月初七,鸡鸣时分,一把大火将大明寺烧了个干净,因为远离市井,竟是无力可救,寺中上下尽死于那场大火,只有那位尘慧大师,九死一生。
后来大明寺重修更名为护国寺,集天下名僧,供奉金身佛像,名声更甚,只是那位尘慧大师谢绝太后好意,布衣云游,再不曾问世。
八月初七,就是今晚了。
阴阳谷一战,大火烧了三日,枯草燃尽,留给她的,只有丧亲之痛跟半张未烧完的布帛,而那布帛上所拓印章用的便是尘慧大师闻名天下的独门巧技-七珍印泥。
“施主,主持师父请您廊下一见。”
“来了。”
她起身一跃,稳稳落在栏杆上,惊得小沙弥连退几步,结结巴巴道:“女施主,小心,小心为上。”
“师父在廊下等您,可于院中一见。”
赵长欢笑笑,将头上的帷帽摘下递给他,“我去拜见大师,有劳小师父替我去寻我侍女,将这个交给她,让她在房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