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扑棱,展翅而去,没入林间。
津州边境上,两个驾马飞驰的少年趁着夜色入了贺州北,声音顺着夜风飘荡在空里。
“十一,我们出津州了。”
身后的人爽朗笑笑,扬声道:“是啊,出津州了。”
天边层云堆积,星光微弱,清冷的月藏在云里。
两人骑着马一路奔驰,终于在贺州荒郊的一座破庙里歇了脚,为了减少麻烦如筝同她一样换了身深色的男装,又顶着烈阳赶路,两人的皮肤被晒成一水小麦色,如今瞧上去倒真有几分少年模样。
时限五天,这一日便算是过去了,津州地小不及贺、陵两州,赶了一天路,也总算是在寅时出了津州,贺州跟陵州是江南大州,贺州城跟陵州城繁华盛景比及京都也不遑多让,赵长欢摸了摸几乎空了的水壶将最后一口水喝下,就着手里的干馍一口一口咽下。
“给你。”
赵长欢转头,阮如筝举着水壶笑意浅浅,她伸手接过,轻声道了句谢。
“十三,你可曾进过赌场,赌过钱?”
如筝斜斜倚在破庙中的房柱上,赵长欢拧开水壶,慢慢仰头,甘冽的水灌进咽喉,有几缕顺着下颌流下,她抬手轻轻擦拭干净。
“没,不过我学过。”
赵家富贵不缺银钱,家中再放纵她也不能真的将她当成纨绔少爷养,更何况家教极严,为女子尚能惹得父母心软,骄纵,若为男子,只怕跟两位兄长一样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