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如今那位重病,估计还要住上几天,不如我们趁着他们尚未离府,以毒谋之。”
“蠢笨玩意,我看你是疯了不成,在我府上中毒,你以为我这满府人还能有命活,再说明安侯身边跟着的那个风伯,据说是从南疆出来的,在他面前用毒。”陈进冷哼一声,继续道:“只怕我会先被毒死。”
光线昏暗,赵长欢看着那抹稍矮的身影朝着陈进拱了拱手,道:“老爷,属下以为,这事或许另有转圜之地。”
陈进抬脚,卯足了劲,一脚踹在那师爷身上,喝道:“都他娘什么时候了,有屁你就快放,少给老子来这套文绉绉的路子。”
“是是是。”
师爷踉跄着起身,扶着书架站定,低语道:“那赵晏或许可保大人无恙。”
“此话怎讲?”
“那位派人送来的密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为除掉明安侯不惜一切代价,先前那队人马遇伏也是那位一手安排,只有那赵晏侥幸逃脱,原本一个侍卫,死了或是废了都不打紧,可后脚那位大人便给老爷传了急信,信上说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都要那赵晏毫发无伤,属下斗胆猜想,想来赵晏与那位有旧,想必是极为珍视之人,否则也不会令您动用所有势力去找,再说谋杀失败一事,赵晏亦有参与其中,沈天雄身上一刀一剑可都是她刺的。”
“如今赵晏无恙,而沈天雄却已死,老爷尽可将所有过错推到那一个死人身上,再言语暗示,此事是赵晏从中作梗,不求有功,也但愿无过,无功无过就是最好。”
赵长欢身子一僵,放在衣摆上的手不由慢慢攥紧,陈进口中所言那位分明是认识她的人,她摇摇头,父亲长兄都在北境,听闻北境战事胶着,她也坚信父兄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到底会是谁呢?
能用得起沈天雄这样的武林高手,能指使明靖一城城守,也能将韩灼算计到这份上,思绪万千时,一双冰凉的手覆在了她的耳朵上,手凉如玉,冰肌玉骨,她轻轻一颤,清淡的冷松香钻向鼻间,耳边隐约可闻陈进的污言秽语,师爷的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