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伯袖袍一甩,双手交于胸前,颇为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这世上,若我不能让着死士开口,断无第二人能让他开口,赵姑娘且瞧好。”
说着,右手拇指微屈搭在唇边,连绵清脆的曲调传出,被钉在墙上的人开始扭动,双手在空中舞动,牵动着刺穿了他身体的铁索,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挣扎着,口哨声停,那人软瘫下来,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被吊着。
“陈进还活着。”
呜咽声一点一点传进她耳中,过往种种,北戎牢狱里被钉在墙上的少年,双手尽断,人鬼不似,那本该是京都城里最清雅的少年郎,悬壶济世,素手银针,是她的二哥,赵持安。
那他呢,眼前这个人,沈天雄的手下,应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饶是罪孽滔天,也不过一死。
赵长欢白着脸,脑子慢慢混沌,咬牙道:“侯爷想知道的,只需拿捏陈进即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知道,这是侯爷的旧怨,谁也不能说一句不是,侯爷想让我看的,我看懂了。”
韩灼低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赵长欢,眸色沉了沉,手中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小刀,指腹贴着刀刃,轻笑道:“看懂什么了?”
震慑,敲打。
赵长欢深深吸了口气,身形一晃,“侯爷可曾听过北戎有一种刑法,鞭子抽打使其皮开肉绽,再以滚烫的沸水浇过身体,疼不至死,亦不要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那是从心底上的折磨,看着自己一点一点面目全非,身上四处溃烂,挨到最后,精神会恍惚,连生死也辨不明白。”
“我背靠氏族,成败皆在赵家,侯爷尽可疑心我,但求侯爷信我父兄忠义,我若背叛侯爷,愿受此刑解侯爷心中不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