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移开眼,瞧着门边上的北河,不咸不淡道:“清水、棉布、银针、羊肠线、烈酒、金疮药、还有补血汤,我要这些东西。”
“我这就去准备。”北河应了声忙不迭转身出了房门,衣角挂在门上,扯出“呲”的一声。
韩灼偏头,开阳会意,微微颔首,提着剑几步跟了出去。
韩灼瞥了她一眼,默了良久,目光落在少年胸前深深浅浅的伤口上,淡声道:“希望你的本事能配得上你的心计。”
手中的绢帕已成了血色,女子眼也不抬,“是威胁吗?”
韩灼垂眸,静静望向她,看的她心里不由发毛,心底对韩灼的怨气却是渐渐消散,要他全心全意将这少年的命交到她手上就跟让她将赵家人的性命交在韩灼手上一样,谁也信不过谁,道:“侯爷尽可放心,我不会让他出事。”
“赵家。”韩灼眸光微动,看着她的眼睛,“他十五岁的生辰刚过,你救他,我便保赵家。”
她一愣,“当真?”
“这枚玉佩是我的信物,世间只此一枚,韩灼说到做到。”
温润的玉落在掌心,人情变成一场交易,无论是他还是她好像都能安心许多。
“淮水城如云布庄,侯爷持我的长剑前去,找七爷,自会有人给您想要的东西。”
匕首划开皮肉,他在赵晏眼里看见了大片红色以及无畏,“我能给侯爷的,只有半个时辰。”
韩灼收了声,再无言语,赵长欢眨眨眼,只见他眉头微敛,转身离去,像是一抹化不开的悲伤笼在他眉宇之间,她从来都知道有些伤痛无法言语,却从来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