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皮微动,声音清淡,他咳了咳,算是默认。
“韩灼想干什么?”
听到这话,南河骤然严肃,他的眼神一滞,扭过头去,看着赵晏,“你知道什么?”
“所有。”
南河没说话,他盯着赵长欢,好久后,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南河说着,艰难的转过头去,嘴角浮起讥讽的笑,垂眸道:“主子答应你不追究赵家,对你来说,不知道就是最好的。”
赵长欢听了这话,缓缓睁眼,左手摸了摸广袖里的东西,不动声色地抬眼,道:“可我已经知道了。”
“淮水城诸官目睹明安侯中毒重伤,全城戒严,独独城守府几乎所有的夜卫都被派了出去,我若是杀手,进退不得,不如放手一搏,我若是韩灼,金蝉脱壳回京,暗杀韩煜,这是我最好的时机。”
“可他要杀的是明靖王朝的五皇子,纵然不得圣心,却也是正儿八经的皇族贵胄。”
南河勾唇,仰头望天,“杀便杀了,你不能,因为你是赵晏,拥有太多所以顾虑太多,可侯爷能,只是因为我们一无所有,只有这条命而已,所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侯爷要杀的人,便是杀了又如何,这明靖从不曾善待我等,倾覆或昌盛,与我等又有何干。”
她盯着南河许久,终于吐出二字,道:“无干。”
“可你只是忠心他,却从不懂他,或许看懂他的只有长埋地下的玄天,所以他的死格外难平。”
“韩灼若是一心求太平,就不会下钟鸣山。”手指拂过剑鞘,触感冰凉,“钟鸣山多年不出世,以至于太多人甚至独坐高位的那位都忘记了,明靖初立,世祖三上钟鸣山,那年鸿儒老人不过束发之年,便成了明靖最年轻的帝师,天下有言,鸿儒谋世,你以为韩灼跟着他那些年,便只学了如何杀人、用兵?南河,你未免太小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