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垂眸,不动声色地退回窗边。
执扇的右手,虎口处隐隐可见一个朱红的七,那是苏荇亲手纹上,属于燕主暗卫长的印记。
“阿荇。”
他还似当年一般摸样,长发微垂,凤眸轻斜,平淡又慵懒的语调,“老师埋的女儿红,我想喝了。”
淮水城西郊有座两进两出的荒院,说是这宅子风水极凶,主人家早些年举家搬离,虽说是凶宅,这些年了,价格却不便宜,便一直搁置着。
清冷的院落里,古井里泛起一圈又一圈波澜,木桶微晃,洒出几点水,耳边传来一道劲风,赵晏偏头躲过,树枝穿风而过,远远扎在地上,她神色不变,双手却是抬的更平了些。
“小长欢,虽说做了家主,可这练功你也是一日都荒废不得。”
“是,姚七哥。”
赵晏嘴上应的痛快,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她这个家主,好像只是名头上好听,在姚七面前完全不够看,自小被他训惯了,随随便便找个由头便能把她收拾了。
“姚七哥,我那日将浮光剑给韩灼,可是惹你生气了。”
仰卧在栏杆青衣男子折扇铺开挡住眼睛,只见唇角微弯,“知道就好。”
“对习剑之人来说,剑就是自己的命,你将剑给他,便是将命给了他,小长欢,我看着你长大,别瞒我,你瞒不过。”
红日高悬,照得这世间敞亮,她不自在的垂眸,鼻尖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剑是命,这个道理,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她便明白。
“事急从权,救人性命,我顾不得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