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这样一句,便掠身朝密林外而去,几个起落便没了身影,开阳抬眼,伸手去接韩灼怀中的人,却被不动声色的躲过。
“你跟着他,将人送回去,还有这把剑,一并给姚七。”
开阳提着浮光剑一路追出去,心中却暗自腹诽,想起那姚七爷上次说要砍一双手做赔礼,手里的剑不由沉了沉,自家主子倒真是不嫌事大。
青年的身影在回廊下的烛火中微晃,有些模糊不清,开阳勾勾唇角,一跃进了院子,四周异动,他动了动手中的剑,院中再次恢复死寂,他舒了口气,堂而皇之穿过回廊,跟在少年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姚七站在窗前,沉木扇别再腰间,浮光剑上沾了血,血气尚未散尽,“得伤成什么模样,才能连剑也握不住。”
开阳瞧了他一眼,目光移回桌上的白玉瓶,瓶身上沾了血,血迹干涸,前一刻惊怒的男子在看见这瓶药时,执扇的手不由抖了抖,也是,毕竟赵晏差点连命都搭在那儿。
他抱剑拱手道:“赵晏伤得不轻,我家侯爷带她去瞧瞧伤,还望七爷勿怪。”
姚七倏的吐了口气,眸色深沉,慢慢回身,垂首道:“有劳。”
“七爷言重。”
房里静了半响,姚七伸手敲了敲窗柩,檐下静跪的少年抬起头,“此事怪不得你,退下吧。”
“没能将主子带回来,该跪。”
他闭了闭眼,仿佛能瞧见那丫头手持长剑,浑身是血的模样,“那便等她回来,丫头护短又记仇,你这副模样,迁怒的人是我。”
赵晏醒来时,夜雨初霁,阳光透过窗柩,照见空气中漂浮的微尘,有些刺眼,若有若无的香味极淡,水沉香,凝神静气,用于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