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会胜的。”
再艰难,哪怕父兄尽数殒命在此,血流成河,那也是胜了。
黑漆漆的战甲,明亮亮的长刀,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赵晏抓着缰绳的手缩紧,这是她的北境。
与她死前守的那片土地一般无二。
过肃州,直奔昌都城。
“还有多少人?”手握□□的将领,眸中一片灰败之色,血污脏了他的面容,只瞧得见一双眼睛,握枪的手鲜血淋漓,结成的血痂尚未脱落便又裂开。
“将军,不足五千。”
年轻的将领抬眼,眼角发红,昔日盛景如今皆化作断井残垣,饿殍遍野,腐尸满地,默了半响,“宁战死,不能退。”
所有人都肃容,无人出声,一片静默里,一位老将扶着城墙慢慢站起,举起了手中卷刃的长刀,声音粗粝,“宁战死,不能退。”
“宁战死,不能退。”
“宁战死,不能退。”
“宁战死”
“不能退”
视死如归的誓言在寂静中爆发,一人声音微弱,百人声音洪亮,千人声音铿锵,在这场瞧不见曙光的战役中,没有人退却,没有人当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