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听他说着眼中慢慢带了冷色。
“韩长风!”
韩煜抬眼,眸色平静得吓人,“是啊,我想说什么。”
“他以你,以百万北境军民做饵引诱,牵制北戎铁骑,借着严风暴雪阻断通信,做了一个天大的赌局,假死脱身,带着青城山的五万抚南军将掌控东塞边城的北戎军围歼,转头借着神速的兵力领着轻骑强势攻入北戎腹地,他赌赢,大雪困顿,通信阻断,战事拖延北戎大军,空出的时间够他一路攻向北戎王城,便胜,若他赌输了,韶关城战场上没能拖住萧尽,北戎大军突破防线夺下与凤城,枪头掉转,阻隔了他的退路,便败,无论如何,挡在津北城前的你,根本撑不到他来救你,便会成为袁纥桢的第一个牺牲品。”
“晏晏,他舍弃了你。”
从始至终,赵晏的面色都是那般平静。
“你不是好奇袁纥桢在哪吗?”韩煜低头,手中枯枝拨动火丛,“袁纥桢征兵五万,不日将至北风关,因为这场瘟疫,将会是袁纥桢翻盘的唯一机会。”
赵晏脑中无数情绪翻涌,想起韩灼前几日送来的那封信,理智在毁灭的边缘游走,她捏着虎口用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难怪,难怪前世父亲不管进退都是败,舍身诱虎,虎却不在林中,袁纥桢根本不在北境,而是一早潜回北戎再征援兵。
“你为何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赵晏抬起头来,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我如何知道同我一起长大,那个谦和有度,隐忍温润的少年,怎么长着长着便成了魔鬼的模样,这般狼心狗肺,机关算计。”
韩煜微微一愣,狼心狗肺,机关算计,倒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