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垂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我自然是有不能退的理由。”
“什么理由?”
“定西城西南两侧尽是密林,恶狼、野兽数不胜数,东邻津北城,而津北城是一座疫城!”
赵晏抬眼望向他,目光冷得瘆人,“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袁纥桢一早陈兵五万来攻打这偏僻的定西城?因为他一早便知道津北城的瘟疫肆虐,他要打下定西城将数万百姓赶到津北城去,一旦瘟疫开始传播,用不着他动手,明靖百万军民便不攻自溃。”
“而你,不也是亲自来了这北风关?”
袁纥律喉间腥甜,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原是如此。”
话落,他怔怔走出了营帐,身形萧肃,起初是走着,慢慢开始拔足狂奔。
儿时仰星光,举手若能摘。于今七尺身,天高不可即。
是不是人活着活着,就都变成了魔鬼。
他也曾做过恶,趁袁纥桢领兵在外,一举清除了站在他身后主张屠城的图兰部族,可他没有多杀一人,那些死去的人,无一不是恶贯满盈,可如今摆在明靖战场上的除去士兵,还有百万无辜的百姓。
袁纥律冒着风,热泪滚落,脚步不停。
毕月看着那仓皇离去的背影,轻声道:“袁纥律不像是这样的人,据线报他来北风关前在北戎境内清除了袁纥桢身后主战屠城的图兰部族,看着不像是好杀的人。”
“我知道。”赵晏叹了口气,可不动怒是假的,因为要沦陷的将是她脚下这片土地。
“大人!”
一名将士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言语磕绊:“大人救回来的那个公子上了城楼,说”
殷非上前一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