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分别,袁纥律是尚未登基的北戎太子,如今再见,已是高位之上的北戎王。
未待她拜下去,袁纥律便伸手抬住了她的手腕,“不必。”
“我待你,一如言律待赵晏。”
说这话时,他不由想起初见时的凶险,女子持刀,救他性命。
这一路,委实艰难。
“我带了医者,是我的亲信,你可有受伤?”
“还死不了。”赵晏笑笑,“我有事求你,这才找上了门。”
“姑娘多次救我性命,我视你为挚友,何须用求字。”言律盯着她,笑意浅和,“你能来找我,想必是要救的人出了岔子,明安侯?”
“我帮你。”
赵晏望着他那双带笑的眼,心里不由定了定,她突然不知要跟袁纥律说些什么了。
此人坦荡,与她相识于末,私恩国仇交错,谢这个字太轻,担不起她要求他的事,“我所必会让你为难,可是我能来,便是无路可走,你视我为友,我亦如此,便不愿让这份情谊掺杂算计,你帮我救人,我会杀了袁纥桢。”
袁纥律看向她,目光渐渐化作一汪水,声也是温柔的,对上这样一位女子,他不可能不动心,他有所求,却是身为男子对女子情感上的索求,纯粹而真挚,民间将其称之为,求爱。
“杀袁纥桢,是大险,言律不愿你冒这个险,而手足相残,我并不想走到那一步,十日后,二月十五,花朝节,随我去祭花神便好。”
赵晏静静看着他,那双眼似上好的暖玉,即便逼入绝境也是清澈干净,她低头轻声便笑了,明靖人人道韩煜温润谦和,只有她知道那副慈悲相背后的凌厉,可眼前的言律不同,兄弟阋墙生死一线时也不曾动过恶念,如今他大可以将她当作一把刀,斩了要他性命的手足,可他不愿,这便是言律心底最深处的良善。
“长欢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