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怕赵长欢,怕她带给他内心那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波动,时时在他内心纠缠着,撕扯着,而此刻她拥着他,来自内心的愉悦便从脚底涌起,使得他浑身战栗。
如上瘾般,贪婪的渴求些什么,他暗暗咬紧牙关,吐出一句。
“赵长欢,松开。”
感觉到身下的身体一僵,赵晏松开手,赧然一笑,生出些难言的尴尬,退开两步,窘迫道:“逾越了。”
韩灼垂眸,他的心在胸腔中砰砰直跳,口舌发干。
他有些焦躁的搓弄着指尖,冷着脸,压下心中蹿动的不安,平静而疏离道:“北戎王城是难得一见的好风景,怎么不多留两日?”
赵晏一怔,唇边弯起一抹笑,静声道:“侯爷伤重,我挂心。”
韩灼凝着她的眼睛,她有一双天下最坦然的眼睛,坦坦荡荡,不拘泥,不扭捏,像一潭湖水般静静看着你,深隧,悠远。
他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能开口,半晌道:“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赵晏点点头,伸了手要去推他,却被他左手挡下,触及她冰凉的指腹,他猛然便收回了手,像被惊着的猫儿一般,“不必,北河推我便好。”
三人一前一后沿着长廊走去,赵晏落在后面,她看着他在夜色下的身影,袖中的指腹隐隐发凉,韩灼的异样,让她想起那日北戎医者在门外所言,右手伤重回天乏术,提剑怕是勉强,腿骨尽碎,即便接回来了,此一生也要受尽伤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