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死在北戎,那也是我心甘情愿,赵长欢,你大可不必如此。”
韩灼垂下眸,指尖不自觉抚上广袖内侧织绣的纹路上。
他瞧着眼前的赵晏,心里有什么东西波动着,汹涌着,然后生生被理智压下,藏匿在平静之后,成了一潭莫测的湖水。
“如果因为同情、怜悯或是愧疚,你做的够多了,不欠我。”
话落他便推着轮椅离开,轱辘辘的声音碾过青石板清晰的传入赵晏的耳中,她僵着身子没动,碎发擦过她的面颊,痒的厉害。
涌到喉间的那句倾慕,终究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向来孤勇,敢作敢当,却唯独怕她这份情意在他眼里不过是同情怜悯,不过是愧疚。
她不想这份爱慕被看轻,也不想他如此看轻他自己,所以选择藏于心间,等他真正的释怀,等他真正的不介意。
赵晏低低叹了口气,抬脚追了上去。
开阳在长廊下等了一会也没见人回来,有些坐立不安的朝外张望,然而刚起身便被青龙一把按下,“统领,你消停会行不,赵晏跟着呢,不会出事。”
他挑挑眉,青龙向来对赵晏颇有成见,觉得她不过是个女子,不过是仗着身手不错,如今赵晏将主子带走了,却难得见他这般淡定,不由面露诧异。
“你别看我。”青龙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抱着剑转了个身,背朝向开阳,“我承认之前对赵晏成见不浅,更气主子孤身闯北戎,便将所有的怨气不满归咎到她身上。”
说着,他顿了顿,“可是,我想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女子能为主子走上这一遭。”
“青龙,这不像你,你不是向来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