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非眉梢一挑,刚要说话,突然听得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一抹纤瘦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身形瘦小,身着墨青色的长袍,巨大的风帽将她的面容掩去七分,只见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下巴,身后背着一张大弓与箭筒,右手擒着一人,正是北河。
“不过是些软筋散。”
待走近了,她一松手,北河便斜斜歪倒在地上,开阳双眼闪着亮色的光,一股难以言明的怒气在胸腔里的扩散,不由眉峰紧蹙,“赵晏,你要做什么!”
女子扬手,掀开风帽,露出一张白净的面容,“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韩灼让你来守着我,这便是,他想出来的法子?”她的笑意冷了几分,“开阳,到如今,你也不愿说句实话是吗?”
“主子是为了你好”开阳不知是否该说破,语声微顿。
赵晏垂眼,前世送她入北戎的车驾便是齐齐被拦在了崀山之下,山势峻峭,那样的易守难攻之地,更遑论如今,他们带着一身伤病,要想硬闯,无异于自蹈死地。
明靖朝堂之上的风雨动荡,正元帝的密诏,北境的困境,惶惶不安的军心、民心,还有那赵温宁,韩灼不得不回,而他的法子,无疑便是以身做饵,要想杀出重围,又谈何容易。
“他的法子,无非便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女子抬眼,墨色的瞳越发幽静,“两害相较取其轻,我以为他糊涂,你却会是清醒的。”
清脆的撞击声,原本蹲在地上的人猛然抬起手来,腕间的短匕撞上殷非手中的隐月刀,赵晏回身,一个擒拿手,将人死死按在了身前。
“侯爷只是想护你平安无恙回明靖。”开阳语音微涩,一字一句说道,带着一丝道不清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