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姑娘一道,南疆山林多毒物,有瘴毒。”
“不必,这些我能应付,你们小心。”
话落,便纵马远去。
克苏谷外,韩煜翻身上马,做了一个前行的手势,对着陈寅道:“你知道韩灼为什么没能求得圣旨?”
他平静的眼神里翻起汹涌的波涛,“因为他用军功向皇上求的,是赵长欢。”
“为了晏晏,我能放手多年苦心谋划的江南,能不要永明殿上的位子,甘愿戍边一生,我只有她了,绝不能放手。”
“所以韩灼必须死。”
韩煜厉喝一声,将情绪敛下,骏马扬蹄,驰骋在山道上,像一阵风一样呼啸而去,月亮渐渐被云层淹没,天地间雾蒙蒙一片,却是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凉风吹过被鲜血染尽的克苏谷,滚滚的热风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还有垂死之人粗重的呼吸声,谷中盛开的新塔花染上了鲜血,尽数折断,四周的尸体横七竖八散了满地,依旧有人举着长刀,挡在他们面前,此时此刻,韩煜身后的侍卫像是阴雨天前天际的黑云,静默着立着,长刀向前,对眼前的鲜血淋漓、垂死挣扎无动于衷。
韩煜抬眼望向重重人影之后的那道身影,四目交汇的瞬间,像是海浪撞上暗礁一般,沉静的,悄无声息的交锋,沉重的碰撞,是波涛汹涌,暗藏机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其中的锋利与惊险,非死不休。
韩煜看向那位明靖百姓人人交口称赞的不败战神,白衣破碎,昏迷不醒的模样,他想,如果没有前世那些记忆,今生应与前世一样,他依旧是掌一方权势的明安侯,手段惊艳,武功卓绝,二人遥遥相望,暗自惊叹。
韩灼是一位百年不遇的将领,但也仅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