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尚在北戎,即便生死一线,她也从未感受到惧意,远赴北戎本就是场搏命的事,多活几天或是几年,于她来说都是赚了,无论是韩灼还是她,早在计划暗闯北戎时就没有想过能活着回来。
而南疆却不同,有抚南军,有夜卫一众高手,明明不是死局,他怎么能轻易便被算计了,在她眼前丢了性命。
她那时候常常想,如果韩灼没在北戎受那一身伤,是不是就不会死。
或者,她明明有更好的法子,迂回也好,跪求也罢,她总能救他一命,而不是激怒了韩煜,让他就这样便死了。
“赵长欢,我来见你了。”韩灼有些无措,万千思绪压下,轻抚她的脊背,声音一贯的清冽。
赵晏没说话,苍白的面色上闪过一丝慌乱,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如珠般的眼泪不停的滚落,像是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掉完。
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韩灼没来由慌了,“你别哭,即便当初在北境,大军压境,我也从未像今天这样无措过。”
“我以为你死了。”
女子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
赵晏募地仰起头,韩灼对上那样一双通红眸子,“韩灼,我以为你死了!”
“死不了,这条命是你从北戎救回来的,我哪能让自己轻易死在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