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韩煜,不过是我困了,他恰好递了枕头,因为不爱,在这份感情里,我才能永远理智清醒,从一开始,这便不过是燕主与怡王的一场交易,与你不同。”
韩灼抿紧唇,赵晏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一样划在他心里,她将这份情感明明白白的剖开放在他面前,因为知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因为格外理解她的倔强与坚持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天下礼教森严,对女子更是苛刻,世间女子皆求一个明媒正娶,名正言顺,我不想让你受这份委屈,我也想让你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执我手,共白头,而不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赵晏静静凝视他,忽然便笑了,那一刻苍白病弱像是散尽了,明朗的笑像是六七月的太阳,耀眼而夺目,“韩灼,我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赵长欢敢爱敢恨,敞敞亮亮,没什么不敢认的,即便没有夫人的名头,没有你一句喜欢,我也敢不顾生死为你走一趟刀山火海,何况这世俗名声,千夫所指。”
“我知道你的苦,你的难,你的不易,从月华宫到钟鸣山,再从钟鸣山一路杀到南疆,从任人欺辱到今天名扬天下的明安侯,韩灼,你今日有多风光,你这一路就吃过多少苦。”
“这些,都是你豁出命,以血肉换来的,我舍不得。”
“即便你不在意这些浮华虚名,你也该考虑开阳他们,明安侯府的半壁江山,都有他们一份功劳。”
“韩灼,别怕,我远比你所想,更要爱你。”
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她弯着唇,心知这个男人一切的恐惧与害怕源自何处,以前是这世道给他的,他以杀戮以竖起的屠刀保护自己,从此以后,便都是她给他的,不安全感,患得患失,战战兢兢。
“谁怕?”韩灼耳根发红,有几分局促,唇边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