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明安侯远比世人口中所传,更加清心寡欲。
韩灼看了片刻,倒没瞧出与之前圣宫里那些舞姬有何不同,目光不由看向赵晏,只见女子衣袖卷起,露出白细的胳膊,胳膊撑着桌子,正看得目不转睛,手中竹筷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酒碗,时不时跟一旁的风伯雨师耳语两句,弯出一抹清浅的笑。
那副姿态从容,看着颇有几分世家子的风流气质。
不止是他,一直盯着他看的和瑾也看到了那抹过于艳丽的颜色,心思百转,随着乐曲转身,抬眼便对上完全不同的那双眸子,只有在看向那女子时眸光微暖的眼,看向她时,眸色募地沉了,赫然就像在看一个玩物!
一曲终,她俯身行礼,再不敢抬眼看他。
“好。”
风吟带头发出了称赞声,一旁的章豫也是笑着鼓了掌,韩灼扫了眼笑得没心没肺的赵晏,不知怒从何来,冷淡道:“勒疏城不大太平,城主倒是在旁处费了不少心思。”
话落,和瑾微微抬眼,递了眼色给自家父亲,勒疏城城主面色剧变,起身告罪,倒不辩白,只是一味认错。
一瞬间,气氛霎时变得沉寂。
殿中诸人抬起头来,心中不由涌起不安与揣测。
却见此时韩灼扬了扬手,不耐烦的垂眸,淡淡道:“何错之有,既是讨了圣女开怀,便是有功。”
赵晏支着下巴,低声道:“侯爷这算是阴晴不定?”
雨师摇头道:“没遇见你前,只有阴,算不上阴晴不定。”
歌舞继续,殿内又恢复了一片祥和之态,各家贵女献艺,很快便到了武家的姑娘,女子抱着古琴奏了一曲《长相思》,技法精湛,情感饱满,不似别家姑娘将心思一味落在韩灼身上,而是专心抚琴,这倒引起了赵晏的兴致,倒不知道这姑娘是真的心思纯良还是机敏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