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灼杀神之名不是空穴来风,他就像是一只恶狼,只因这世上尚有他置于心上的人,方能以此为束缚,为人处世,若有朝一日,他心上空荡荡,这人间便是炼狱。
场中静得可怕,只听得到急促的呼吸声,所有人都看向他,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决断。
武亦文白着脸,轻轻抿起的唇微扬,“我武家,诚意可足?”
韩灼垂首,那双眼睛没什么温度,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指尖拂过掌心匕首的每一道花纹。
“足了,够换性命。”
话一出口,忽而一道雪亮的白光自袖间而出,掠过殿内,又像是一缕无声无息的风乍然而起,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直直刺向武亦文,没有一丝犹豫跟心软,短刀刺入肩头,手腕轻转,掌心用力,动作停止时,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掉落在绵软的地毯上,随之而起的是女子惨绝人寰的尖叫声,贯穿了整个大殿。
“亦文!”武良惊叫出声,目眦欲裂。
断臂出喷涌而出的热血溅了韩灼满身,原本绯色的衣袍开出连片的红花,白玉似的面颊上也沾了血,所有人慌乱起来,似是一朝又见当年屠城的明安侯,惊惧而惶恐的看向他,似是在看一个魔鬼。
韩灼握着短刀的手微微抬起,细细擦过上面沾染的血迹,短刀不过一尺长,细而窄,以玄铁为材,纤巧精细,刀光冷厉,刀背上刻了繁复的山川纹,一模一样的,他也有一把,赵晏这把名为春山,他那把曰岁华。
缓缓蹲下身,刀尖抬起武亦文下巴,女子疼的痉挛到地,面色惨白近乎透明,额上的青筋鼓起,一声也发不出。
“手伸得太长了些。”他看向她,像是在看一具死物,“你不该动她。”
武良的喉间咯咯作响,几度无法发声,“侯爷不该如此,对我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