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暗室出来的风伯朝他微微摇了摇头,“腿骨尽碎,剩的那只手也被敲碎了骨头,即便能活,也是个废人了。”
开阳垂眸,看着水盆里一圈圈荡开的水纹,问道:“哑药喂了?”
“嗯。”
“扔出去吧。”开阳抬眼,寒眸里没什么感情,风伯也见怪不怪,淡淡点了头,两人模样与平日赵晏所见全然不同,可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骨子里又能有几分良善,只是所见人不同,往日藏起的尖牙利爪让人一时忘了,能跟在明安侯身边效力的,又能是什么善人。
“那几个杀手,审得如何?”
袖边沾了血,风伯指尖细细摸过,将血迹抹平,露出皓白的一截腕子,其上是交错的旧伤疤,隐约可辨是鞭痕,“柳星在审,那群人嘴硬,估计也审不出什么来,一会我亲自去。”
他将袖子胡乱挽起来,甫一抬手便又散了下来,开阳瞧着,终是看不过眼,抬手替他将袖子仔细折成三叠挽起来,“那图腾已经让雨师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审讯这事,你别把自己逼太紧。”
风伯举着手,斜斜扯出一抹邪气的笑,“折磨别人这事,有谁能比我擅长呢,古老氏族间曾盛传一道美食,活吃猴脑,据说脑子被一点一点挖掉时,猴子还是有知觉的,不知道,人会如何?”
开阳见他还有心思玩笑,知他是心里有成算的,便不再多问,“侯爷情绪不大对,今晚是南河值夜,这会应当刚见北河回来,我去寻他一趟,嘱咐两句。”
风伯淡淡嗯了一声,人已经走到门口了,脚步微顿,转身道:“主子一早赐了酒,我在水榭等你,这边事了,同你喝酒。”
今日凑巧,原是玄天的生辰。
或许时光匆忙,旁人都不大记得,他们自己却绝不会忘,主子也不会忘。
只是每每提及那人都觉遗憾心痛,所有大家默契的不去触碰,却也不会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