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老妪笑答:“那样美的女子没人不爱她,正因为爱而不得,心生怨恨,宁愿折柳也不愿见柳迎风而舞。”
“阿嬷是想劝我,风骨是自己身上的,旁人半分折辱不得,即便身处泥污,也当自个爱重自个。”
“姑娘不坏。”老妪看向她,浑浊的眸浮着笑意,“连睡梦中都在道歉,心生悔意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姑娘走错了路,就该早些回头。”
“阿嬷为何同我讲这些?”赵温宁静静躺着,清泪滑落,没入长发。
“这庄上剪子少了一把,姑娘可瞧见。”
那把遗失的剪子正死死握在赵温宁掌心中,她想了断,不愿这般痛苦的活着。
老妪又道:“绿柳受尽欺辱,白日里游走于各大宴会翩然起舞,夜里王族便会踏上门来,活像个光鲜亮丽的妓子,可人活一辈子又不是只活贞洁二字,她至少活了绿柳二字,风骨不折,所编舞曲传世无数,所教弟子皆是艳才,姑娘呢,姑娘一朝行差踏错,又活了哪几个字?”
门外小童叩门而入,轻声道:“阿嬷,圣宫来人了。”
老妪点头,踏出门时道:“姑娘等的人来了。”
老妪一出门,一位年纪相仿的老伯便迎了上去,伸手牵着她,嘟囔道:“阿柳,又看那姑娘去了?”